欢迎来到 安乡党建网 !
您的位置: 首页 >新闻动态>详细内容

武警水电第三总队副总队长赵秀玲——雪域高原的“光明使者”

来源:武警,水电,第三,三总,总队,队副,副总,队长,雪域 发布时间:2008-08-04 00:00:00 浏览次数: 【字体:

 

  千百年来,西藏的夜晚,是在酥油灯下度过的,光明,仿佛是一个遥远的梦。

  20世纪最后10年,武警水电部队承建的中央援藏重点水利水电工程,遍布西藏全区7个地市、8条江河,完成装机总容量40多万千瓦,占西藏全区水电装机总容量的75%。从此,西藏各族同胞结束了靠酥油灯照明、取暖的日子,看上了电视、搬来了冰箱、用上了电炊……西藏各族人民的生活质量有了极大的提高。

  赵秀玲,亲历了这一光荣而艰苦的历程,被人们誉为雪域高原的光明使者。

  真情——心向雪域高原

  1962年11月,一个女娃,在天津蓟县出生,她叫赵秀玲。

  1983年7月,赵秀玲从天津大学水利工程系毕业。当她了解到武警水电部队的辉煌历史和这支部队的职能使命后,毅然劝说大学同学、男朋友张文彪,与其一起参军入伍,当上了一名光荣的水电兵,既实现了自己的军旅梦,又能从事自己的专业。

  一位名校高才生,一个柔弱女青年,选择了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军旅,选择了常年与大山为伴的水电事业,这让很多人感到意外。

  1991年,成长为部队技术骨干的赵秀玲,担任武警水电第一支队司令部工程股副股长,在河北潘家口水库施工。

  当时,党中央、国务院决定复工建设西藏羊卓雍湖抽水蓄能电站,将电站作为西藏自治区成立30周年的献礼工程,并因此决定组建水电三总队承担这一历史重任。水电指挥部受领任务后,开始在全部队抽选精兵强将进藏。

  消息传到远在河北的一支队,起初,赵秀玲还没怎么在意。当她了解到西藏拥有5600万千瓦的可开发水力资源,但由于地处生命禁区,环境恶劣,加之技术不成熟,到20世纪80年代,被开发利用的水力资源只有0.3%,全国28个无电县中,西藏就有21个时,她的心不平静了。

  想到大多数藏族同胞还在用酥油灯照明,想到西藏丰富的矿产资源因无电力支持而难以开采,作为一名武警水电工作者,赵秀玲油然产生一种强烈的使命感、责任感。

  她说服父母和公婆,郑重提出了进藏申请,从此,便与雪域高原结下了不解之缘。

  激情——挑战生命极限

  在雪域高原的16年间,赵秀玲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她在高原的土路上翻过车,在山里遭遇过泥石流,多次因高原缺氧晕倒在施工现场。

  艰苦的高原生活,让她患上了头发脱落、记忆减退和心肌肥大等高原病,而每当看到一座座电站拔地而起的时候,她总是欣慰地说:“生命的能量每一时刻都在燃烧,我能够站在离蓝天、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建设世界海拔最高的电站,这种燃烧是一种幸福,更是一种光荣。”

  1993年3月,从拉萨到藏北那条368公里的运输线上,作为部队技术总负责的武警水电第十四支队总工程师赵秀玲,随着这个与大型施工设备混编而成的“钢铁长龙”,碾碎冰雪,奔赴藏北查龙水电站工地。

  查龙水电站位于辽阔的藏北羌塘大草原,是人迹罕至的“无人区”。内地百花吐艳的初春,查龙仍是冰雪的世界,目力所及,冰天雪地。

  夜幕徐徐降临,长途跋涉了一天的赵秀玲早已疲惫不堪。她想早早入睡,可雪越下越大,气温越来越低,躺在那曲兵站的床上,盖着三床被子,上面再加一件军大衣,压得翻身都翻不了可还是冷,仿佛一腔热血也给冻结了。

  第二天起床时,头上结了一层薄冰,毛皮靴里也是一层冰,洗脸毛巾上还是冰,牙膏已经冻成了“冰棍”,袋装的洗发水变成硬鼓鼓的“冰糕”。刷牙、洗脸等寻常事,在这里成了难题,而洗头更是难上加难,每次水还没来得及倒掉,头发就结了一层冰,像“雾凇”,又像“白毛女”。

  在这样的环境中,她的信念没有动摇过,而且更加认可自己的观点:“我觉得人不能娇惯自己,我们女人也一样。有困难能自己克服的就尽量自己克服,何况又穿着这身绿军装!” 

  在参与西藏工程建设中,哪里工程最紧张,哪里施工最危险,哪里就会出现她的身影。

  1994年春,赵秀玲又被召回羊湖电站工地。

  羊湖电站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抽水蓄能电站,它要从海拔4400米处,斜穿甘巴拉山胸腹,凿通一条近6公里长的隧洞,引羊卓雍湖水发电。

  高原缺氧,洞内更缺氧。羊湖电站引水隧洞被称为“夺命洞”,洞内缺氧率在60%以上,相当于海拔7000米高度的含氧量,在距洞口200米的隧洞内,打火机常因缺氧而打不着火。

  为了严把工程质量关,赵秀玲几乎把命都豁上了。她经常深入“夺命洞”检查工程质量,进行技术指导。更险的是,进出“夺命洞”,还要在进水口、出水口和调压井等处,爬几十米不等的“天梯”。那是一排细钢筋焊接的爬梯,即使是夏天也包着寒冰,手抓上去不仅滑溜,而且冰彻入骨。

  赵秀玲每次进洞,背起资料袋,手电筒往脖子上一挂,裤腿塞进水靴,小心翼翼地扶梯上下。每爬一格,她都不断地叮嘱自己:千万别怕,千万要抓牢。一次次的打滑,一次次的惊吓,使她每一次走在隧洞里、爬在“天梯”上,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从1995年到1998年的3年间,为了不放过工程上的半点瑕疵,为了让造福西藏人民的水电工程牢固、结实,每一次充水试验前进洞,放空后又进洞,赵秀玲不知爬了几十个“最后一次”。

  纵情——勇闯技术难关

  赵秀玲是个不服输的人。

  多年来,她和众多技术人员一道,打破了国外一些水电专家谑称的海拔4000米以上修建水电站是自掘坟墓的预言,攻克了高海拔地区水电施工的诸多技术难题,为中央重大援藏项目──羊湖电站、查龙水电站、沃卡河一级水电站、满拉水利枢纽、金河水电站、直孔水电站等工程的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

  1993年3月,总队任命赵秀玲为查龙水电站的技术总负责人。她克服严重缺氧引起的高山反应,坚持奋战在施工一线,科学制定施工方案,精心组织施工。

  她敏锐地发现,在海拔4000米以上按常规方法浇筑混凝土时,上下两个仓位的结合部会形成肉眼看不到的“冷缝”,这正是坝漏的重要原因。如何将高寒地区的混凝土浇筑技术改进和提高,这是赵秀玲的一个强烈愿望。

  她跳出书本和现成的规范,添加缓凝剂、延长混凝土的初凝时间、提高混凝土的坍落度。一系列的实验,一次不成功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直到拿出可行的数据和合理的方案。随后,她亲临现场,指导施工人员“加强振捣力度,延长振捣时间,搭盖防晒棚”,从而确保了每一方混凝土都如铁板一块,滴水不漏,最终获得了高海拔地区混凝土浇筑的成功,在查龙水电站建设中创造了高寒地区当年进点、当年截流的施工奇迹。

  羊湖电站,是迄今为止世界260多座抽水蓄能电站中海拔最高、技术难度最大的一座。自19世纪末,美、英、法等国建造第一批水电站以来,还没有人在海拔4400多米的高处建造过一座电站。建设羊湖电站,要凿通横亘在羊卓雍湖与雅鲁藏布江之间海拔5374米的甘巴拉群山,循环引用江水和湖水,利用840余米的落差发电。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尝试进行“世界屋脊大穿越”!这是中国水电兵问鼎世界之最的自我挑战!

  在西藏建设水电站,由于高寒、风大、日照强,水分蒸发快,昼夜温差大等原因,使浇筑混凝土总是因裂缝导致“坝漏”。为了克服这一难关,赵秀玲每天深入施工现场查勘数据、处理技术难题,经过200余次实验,历时60多天,她终于探索出了“面板堆石坝”法,这种高原砼浇筑技术弥补了我国高原水电建设的技术缺陷,并被应用到满拉水利枢纽大坝建设中,使满拉工程一举夺得中国建筑业最高奖──“鲁班奖”。

  1996年4月,水电三总队建成那曲查龙水电站后,奉命移师西藏山南地区修建沃卡河一级水电站。沃卡工程水工建筑种类繁多,堪称高原水电建设的“百科全书”,有引水明渠、引水渡槽、引水隧洞、压力前池等十余种水工建筑物。

  在沃卡工地上,赵秀玲白天奔波于各施工点解决各种技术难题,晚上对高原施工中没有先例的水工建筑物施工方案和设计图纸进行反复论证和修改。1999年8月,沃卡河一级水电站引水干渠前半段充水试验,赵秀玲根据理论推导和实践经验,果敢地向设计、监理方提出高水位充水试验方案,被设计、监理单位采纳,使电站一次性充水成功,赢得赞赏。

  2004年初,西藏直孔水电站围堰渗水严重,严重影响了施工进度,工地的领导焦急不安,工程技术人员也一筹莫展。这时,大家想到了赵秀玲,接到工地的求助电话后,正在内地的赵秀玲二话没说,当天就坐飞机进藏。

  到了工地,她顾不上高原反应,换上雨靴,戴上安全帽,就带领技术人员来到深达30多米的基坑,一遍一遍地查看渗水流量,计算灌浆深度,反复修改围幕灌浆施工方案和参数。经过连续16个小时的不断测量计算,终于找到了用围幕灌浆和高喷可控灌浆相结合的解决办法,实现了两条导流洞的顺利贯通,打破了西藏冬季混凝土浇筑无法施工的记录。

  恋情——利益让位奉献

  赵秀玲夫妇同为军人,同在西藏工作,实践着军人就是奉献的神圣使命。

  1993年,儿子尘尘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远在河北的公公婆婆希望他们俩有一个能够转业回家,便于给儿子一个好的启蒙教育。

  赵秀玲何尝没有慈母心!她知道,既然生了孩子,就要对他负责,不能让他缺少母爱。为此,她萌生了转业的念头。

  可是,当时正是查龙水电站的施工高峰期,工期很紧,条件恶劣,施工难度大,而她又是支队总工程师,自己一旦离开,无异于让查龙水电站停工。赵秀玲打消了“向后转”的念头,给公公婆婆写了一封长信,作了耐心解释,继续奋战在施工一线。

  1995年,6岁的尘尘到了上小学的年龄。赵秀玲感到,作为一个女人,在西藏干了这么多年,对丈夫没有尽到义务,对孩子没有尽到责任,在西藏工作苦点累点倒算不了什么,但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不能留下遗憾,特别是想到每次回家时看到孩子哀求她在家多呆几天的目光,她心里充满了无边的愧疚,她又一次想到了转业。

  而此时,正值羊湖抽水蓄能电站引水隧洞充水调试。作为抽水蓄能电站,隧洞是工程主体,也是能够顺利发电的核心组成部分。而隧洞渗水问题是她主攻的科研课题,只要有一段隧洞没有通过验收,她就放心不下,想来想去,她又打消了转业的念头。

  2002年,又一次人生选择摆在了赵秀玲的面前。此时,赵秀玲已经拥有“中国武警十大忠诚卫士”、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全军作战部队专业技术优秀人才奖”、“巾帼建功标兵”、“中国十大女杰”等荣誉称号,并被武警总部荣记个人一等功,可以说是功成名就了,鲜花和掌声包围着她。

  不少人劝她:“西藏的电站,你也参与建了不少了,苦也该受够了,凭着你资深的专业背景、耀眼的各种荣誉,加上年龄优势,肯定能安排一个很体面、很舒适的工作,何必跟西藏较劲呢?”

  当时,赵秀玲的几位同事和部属已经转业到地方工作,都被地方高薪聘用。几位发电集团公司老总曾向她许以重任和高薪,她不为所动。

  她觉得,她的诸多荣誉来自西藏,来自党和人民对西藏的关怀。她因在西藏工作,而受到了关注;她因把西藏当作第二故乡,而获得了藏族同胞的信赖。如今,西藏的水电开发正如火如荼,各项工程离不开像她这样的专家,官兵的眼睛看着她,少数民族同胞的眼睛看着她……她流泪了,最后又毅然选择了留下。

  柔情——生死系于忠诚

  谁说军人没有情?谁说女兵缺少爱?赵秀玲就是一个对自己的家人充满爱、装满疼的多情人。

  她和丈夫虽然长期在西藏工作,但也时常分居两地,无法尽妻子之责。她对丈夫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一次,丈夫张文彪在满拉水利枢纽组织指挥填坝工程施工时,由于劳累过度,突发心肌梗塞,心脏停跳晕倒在施工现场。赵秀玲赶到医院看着昏迷不醒的丈夫,流下了伤心的眼泪。那时,她意识到自己整天忙于工作,疏忽了对丈夫的关爱,于是萌生了一个念头,要亲手为丈夫织一件毛衣,尽一点妻子的义务,把对丈夫的情和爱织进毛衣里。

  于是,她买来毛线和编织毛衣的书,学着织毛衣,可常常是刚拿起针线,工地就打来电话,就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七年过去了,毛衣到现在还没有织完。

  作为母亲,赵秀玲最感到惭愧的,是对儿子尘尘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在儿子考入成都的大学之前,母子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尘尘出生才9个月,她就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把尘尘送回了远在河北宣化的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她参加西藏水利水电工程建设的16年间,母子俩相聚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两年。

  儿子10岁生日那天,赵秀玲正好在家休假,第二天就要返回部队。10年来,这是赵秀玲第一次为儿子过生日。在为儿子点燃生日蜡烛的那一刻,看着儿子被烛光映红的脸庞,她心里生出阵阵爱怜,真想留下来陪陪他。她对儿子说:“快许愿吹蜡烛吧。”儿子抬起头,泪眼汪汪地对她说:“妈妈,我要是不吹灭它,你是不是可以不走?”刹那间,眼泪涌满了母亲的眼眶……

  作为女儿,赵秀玲一直没有机会回报父母养育之恩。每每想到这些,工作上泼辣干练,生活中乐观坚强的她,总是泪挂两腮,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2006年11月的一天,赵秀玲又一次接到妹妹的电话,说父亲劳累过度,高血压引发脑溢血,正在医院抢救。听到这个消息,赵秀玲连夜乘飞机直奔天津蓟县医院。赶到医院时,已是凌晨1点,当时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已不省人事,赵秀玲跪在病床前,声声呼唤着爸爸,父亲醒来时,已经认不出女儿了。

  看到患糖尿病的妈妈坐在轮椅上,爸爸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想起母亲两次病重都没有回家,赵秀玲泪如雨下。

  赵秀玲对藏族同胞始终饱含着深深的情、浓浓的爱。她常想,自己的孩子需要爱,藏民的孩子也需要爱,身处西藏,她只有把更多的爱献给西藏少数民族的儿童。

  当看到藏民的孩子上不了学,缺少学习用品,她就与战友们一道,向总队领导建议:每建设一座电站,就在电站附近修一所希望小学。十几年来,水电三总队在西藏共建了12所希望小学和一个春蕾女童班。直到今天,她每次到西藏各地工作,都要买上一些文具、书包,去看望这些孩子。

  在查龙电站竣工庆典上,时任自治区政府副主席的江措亲自为赵秀玲献哈达。她双手接过哈达,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感慨。在她家里,珍藏着藏族同胞献给她的80条洁白哈达。洁白的哈达,既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寄托。在美丽的雪域高原,面对善良的少数民族同胞,面对生死与共的战友,面对肩上沉甸甸的责任和使命,只有“忠诚”两字才能呼应赵秀玲传奇般的人生。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



分享到:
【打印正文】